这对诸如戴尔、惠普和微软等许多正在试图组建自己的设计团队的公司意味什么呢?他们并非没有理由期待。只要苹果仍旧将注意力集中在少数几项产品并且过分的倚重少数几个人,它就只能占据这么多的市场。“苹果的模式不能扩大,” 惠普的首席设计师 Sam Lucente 强调。除非9月12日能有新的突破,苹果现在的视觉形象——白色盒子——已经持续了5年,变得没有什么悬念。
但是大多数大公司既没有苹果的专注和技术,也不想冒险将大批量生产的产品搞的好像是纽约或伦敦的高价时尚小店制造的一样。在过去的几十年中,电脑公司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精打细算的降低成本上,而苹果则始终热衷于它的设计游戏。现在这些竞争对手也开始讲究设计了,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正在迎头赶上,反而说明它们落后了有多远。
从一开始 Ive 就有自己的想法。他出生于伦敦的一个中产家庭,十几岁的时就沉迷于造物的神秘中。1985年 Ive 被纽卡斯尔艺术学校(Newcastle Polytechnic)的设计系录取,他的天赋很快就显现出来。在设计顾问公司 Roberts Weaver Group 实习期间,他设计了一支在顶端有圆球和夹子的笔,那种装置除了消遣别无它用。“ 这种笔立刻成为拥有者的最爱,因为你会一直想玩它。” 当时还是 Roberts Weave 员工的 Grinyer 回忆道。“我们称之为‘having Jony-ness’,某种能释放产品潜在情感的额外的东西。”
等到毕业的时候,Ive 已经是英国设计圈里的传奇。Grinyer 造访过 Ive 位于纽卡斯尔 Gateshead 区的公寓一次,惊讶的发现屋子里挂满了他毕业设计的泡沫模型,那是一个能使老师更好地与有听力障碍的孩子交流的微型话筒与助听器的结合体(不出所料,使用的是白色的塑料)。“我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一心一意要达到完美无缺,” Grinyer回忆说。
最后 Ive 获得了皇家艺术学会的学生设计大奖,不是一次,而是两次。第一次的获奖作品是一台自动出纳(取款)机,由比赛赞助商Pitney Bowes 受托制作。这次获奖使他赢得飞往 Stamford-(Conn.) 公司短暂实习的机票,但是 Ive 很快决定改飞加州,以参观硅谷那些日益兴起的设计公司。当时在 Lunar Design 工作的 Robert Brunner 被 Ive 展示的一个优美的问号形电话惊呆了——不是一块泡沫疙瘩,而是一个拥有独立而完整的内部元件的真正模型。“那不仅是一个在设计上富于感情的产品,而且经过了工程设计,他考虑的是如何批量生产。” Brunner 回忆道。
毕业后,1989年 Ive 加入了 Grinyer 所在的一家伦敦创业企业,Tangerine Design。但是他无法让那些英国公司赏识他的作品。当一家公司否决了他花了数月时间设计的一个浴缸后,“他沮丧而心灰意冷,” Grinyer说。“他全心全意的为实际上并不在乎他的人们工作。” Ive承认自己并不适合当一个设计顾问,对于那个工作来说推销才是最重要的技能。“我一点也不擅长经营设计买卖,我只想专注于设计艺术本身,” 他告诉 Pearlman。
因此在1992年,他前往西部到苹果寻找一种全新的生活。那时候,Brunner 已经是苹果设计团队的领导人。他之前给过身在 Tangerine 的Ive 一些工作,让他帮助设计苹果的新笔记本 PowerBook。现在他给了 Ive 一份永久性的工作。那时苹果正处于 Jobs 回归前的黯淡岁月,不仅亏损掉金钱和市场份额,还要作华尔街和商场的替罪羊。“出于一种不计后果的信任,” Ive 在 Radical Craft 上这样说。他正是接受Brunner 的邀请而来。
从一开始,Ive 就赢得了属于他的荣誉。他设计了第一个能运行苹果短命的“牛顿”软件的 PDA。但是当1996年他接替 Brunner 成为苹果的设计主管时,苹果正处于大麻烦中。才29岁的 Ive 竭尽所能的与要求压低成本者斗争。他们搬走了深受设计师喜爱、用来模拟想象中产品的超级计算机 Cray。于是苹果的产品开始看上去和其他公司的产品一样无趣。Ive 仍然能引进一些新的有天赋的年轻设计师并保持士气。曾经是新雇员之一的前苹果设计师 Thomas Meyerhoffer 说:“Jonathan 从来不站在椅子上或者发表什么演讲。但是如果不是他相信我们能做到,我们根本不相信。”
1997年7月9日,Jobs 回归并从被驱逐的 CEO Gilbert F. Amelio 手中拿回苹果的统治权。Jobs 迅速开始重整公司,据他的两个同事说,Ive 差点没有在这最初的混乱中幸存下来。当时 Jobs 大刀阔斧的将苹果60多个产品削减到只剩4个,并在全世界奔走以寻求一个真正的超级设计明星。他找过设计 IBM Thinkpad 笔记本的 Richard Sapper,汽车设计师 Giorgetto Giugiaro,以及建筑师/设计师 Ettore Sotsass。
但是当Ive重新翻出布满灰尘的简历后,独具慧眼的 Jobs 意识到他已经找到了他想要的人。当 Jobs 开始推行自己的设计标准时,Ive 反而成了受益者。“Steve Jobs 是一个暴君,但那正是苹果所需要的,” 实用性专家和作家 Donald A. Norman说,即使他本人就是早期被扫地出门的成百上千人之一。“ Jobs说;‘这就是我们要前进的方向。’ 然后他放手让 Jonathan 去实现这个目标。”
这两人间的合作引爆出许多伟大的苹果产品。一切始于第一台 Mac。决心将家用电脑重塑为使有趣而不是难以亲近的东西,苹果创造了一个用户友好且多合一的模型,置于一个深蓝色半透明的外壳里。知情人说大多数设计是和蔼可亲的新西兰人 Danny Coster 在 Ive 的大力协作下作出的。
为了弄明白如何使塑料外壳看上去蛊惑人心而不是廉价货,Ive 和其他人跑到一家糖果厂研究胶质软糖。他们和亚洲制造商一起花了几个月研究批量生产 iMac 的熟练工艺。设计小组甚至力争重新设计内部电子元件和线路,以保证透过厚壳它们看上去也很好看。这对 Jobs、Ive 和苹果来说是很大的风险。一个竞争对手说:“我曾经也想证明半透明能增加我们的销售,但是没有方法证明。”他估算苹果在每台电脑外壳上的花费高达65美元,而行业平均水平可能只有20美元。
2001年,苹果推出第一台钛合金制作的电脑。幕后工臣 Ive 让 Danny De Iuliis和其他两个小组成员偷偷将价值不菲的电脑运到旧金山的仓库,在远离苹果本部的那里建立工作室。他们在那儿工作了6个月作出了基本设计,然后前往亚洲协商宽屏平板的事,并与精密元件生产商一起工作。结果出来的是一种干净简洁的后工业风格,标志着 iMac 之前那种更趋于新奇异常的设计语言的终结。当年10月,苹果又推出iPod,立即成为数码音乐播放器的“酷”标准——这不仅是因为iPod本身,也是因为它和苹果的播放软件兼网上商店iTunes天衣无缝的结合。
那种整合正是苹果设计魔力的主要部分。把“设计”仅仅当作一种风格或者时尚的想法并没有把握住重点。最初的 iMac 显然是对 Jetsons 设计学校的回溯。iPod白色、简洁的外观是“1960年代晚期和1970年代早期中欧设计风格的直系派生”NewDealDesign’的 Amit 说。将苹果的许多产品与 Braun 的首席设计师 Dieter Rams的作品比较,“你会发现几乎一模一样,”他说。
真正将苹果的产品从大众中区分出来的是“舒适和完美”,这是由产品研发过程中成千上万个小决策最终汇集成的最后感觉。以苹果先进的喷射模塑法为例,其中既有科学也有艺术,更有无数的试错。这道流程要求计算出如何将溶化的塑料或者金属通过细小的馈线(feed lines)注入到一个不规则形状的洞(cavity)里,并且要留下数量恰到好处的洞(holes),这样当它在几秒钟后冷却时就能完美无瑕。
Ive 的团队非常理解并且尊重产品制造过程中的这类流程,以至亚洲的精密零件制造商和供应商都愿意和他们合作——尽管苹果在有关成本控制的谈判上显得十分凶狠。供应商通过与苹果的合作领先于未来,因为制定设计界规则的是苹果。
当然,苹果也会犯错。苹果 G4 Cube 在上市不到1年就在2000年被放弃,厚重透明的外壳上裂缝般的外观是诸多问题之一。公司也面临着关于 iPod nano 刮痕的起诉。尽管白色的 iBook 和 PowerBooks 是创造性的胜利,最近苹果还是因为电池存在潜在问题而召回了180万台。 这些错误和苹果一贯的成功的高科技制造者形象比起来微不足道。最近刚获得最高级巴思爵士勋章(Commander of the Most Excellent Order of the British Empire,CBE)的 Ive 是主要原因。毫无疑问,这项老旧的荣誉会使一些设计师对手嘲笑 Ive 的鼎盛时期已经过去了。其实不尽然。只要Ive还有他合作无间的团队和铁腕老板,Steve 和 Jony 就会继续表现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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